吳起法渾身一抖，額頭貼地，越發害怕。

“陛下，罪臣不知，但罪臣這條命是陛下給的，罪臣感恩！”

趙宣很滿意他的態度，再問：“那你可知滿朝文武有多少人讓朕把你殺了？你說你，堂堂一個京兆尹，給劉思虎做了那麼多，到頭來就這下場？”

吳起法沉默，抬起眼皮偷偷瞄一眼趙宣，不明白他究竟想乾嘛。

趙宣又問：“你覺得大嚴江山是誰的？”

這問題，讓吳起法渾身大顫，不自覺抬頭，脫口道：“當然是陛下的。”

“原來你知道啊，朕還以為你不知道呢！朕再問你，可懂天下歸一？”

看似隨意問話，卻飽含深意。

吳起法猛縮瞳孔，天下歸一……陛下是要肅理朝堂了？

“陛下，懂，罪臣懂！次此大劫，罪臣痛改前非，大徹大悟，日後罪臣將誓死效忠陛下，協助陛下肅理朝綱！”

這話一出，空氣瞬間安靜，安靜到可怕。

吳起法心裡冇底，忍不住偷看了眼趙宣。

入朝為官數十載，察言觀色的能力是有的，自趙宣二十生辰過後，明顯和以前不一樣。看來，將來皇權和劉思虎黨派，必會爆發巨大鬥爭。

京兆尹這官職不大，卻掌管軍備，至關重要！

若劉思虎有謀反舉動，宮外大肆調兵，京兆尹瞞而不報，等皇宮被包圍了，趙宣才知道，將為時晚矣！

趙宣看了吳起法許久，才緩緩開口：“朕最討厭的就是不忠誠之人，朕能法外開恩不殺你全家，也能隨時誅你九族，想想其他人的下場，可懂？”

視線充滿壓迫，盯的吳起法起滿雞皮疙瘩。

“陛下，罪臣必為您鞠躬儘瘁，死而後已，刀山火海，萬死不辭，絕對忠臣陛下。”他磕頭表忠！

畢竟趙宣藉由刺殺一事，拉下很多劉思虎爪牙，他僥倖被饒一命，心情可想而知。

趙宣甚感滿意，不枉費他大半夜跑來天牢招攬，結果還不錯。

今夜，他要在吳起法身上下賭注，過段時間有重要任務交代給他。

“陛下，那罪臣家人……”

“放心，你家裡人都很好，朕會找機會赦免你，到時你就能回去一家團聚。”

聞言，吳起法感動的快哭了。

他並不怕死，最怕的是連累家裡人，這也是為什麼那日早朝，趙宣一點名，他便當即認罪求死的原因。

“謝陛下開恩，罪臣銘記於心。”

趙宣點頭，嘴角上揚，而後離開天牢，前往坤和宮。

此刻，剛過子時，柳如玉已經熟睡，趙宣不忍打擾，輕輕離開內殿。

剛到外殿，一道柔弱的聲音，喊住了他：“陛下。”

趙宣側頭，春兒緩緩而來，施了個萬福。

今夜的她有點兒不一樣，施了粉黛，給人一種鄰家小妹般溫潤如玉的感覺！

“何事？”趙宣詫異。

“陛下，一早奴婢給您送綠豆湯的時候，您不是……”

說到這，春兒俏臉通紅，像朵等待采摘的玫瑰。

趙宣眉頭一挑，擺了擺手，“下次吧，今夜朕無需侍寢。”

前頭才從劉婉兒那乾完回來，天又那麼晚了，隻想給雞兒放個假，養精蓄銳，明日還得應付滿朝奸臣呢。

可春兒不知道啊，還以為趙宣對她冇心思，嬌軀一顫，重重跪下。

“陛下，求您了，寵幸奴婢吧！”

眼淚簌簌而下。

“早上娘娘就吩咐了，要春兒讓陛下滿意，娘娘月事期間不宜侍奉陛下，倘若奴婢冇讓陛下滿意，娘娘就要把奴婢遣送出宮，奴婢不要，不要！”

趙宣驚呆了，而後歎了口氣，看向一旁值班宮女，大手一揮，“退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