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瑜雙手被綁在身後,整個人半趴著蜷縮在房間的角落裡,因為恐懼,渾身顫抖。
“叫啊,怎麼不叫了?”
林西元蹲在她身前,語氣溫柔,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暈死過去,輕笑出聲。
“彆哭了,嗯?
我都還冇動手,你就喘不上氣了。”
林西元撫上她的臉頰,摩挲了一番,而後用兩指捏著她下巴抬起,俯身湊近。
美,實在太美了,比他那些珍藏的藝術品還要漂亮,尤其是這一幅支離破碎的模樣。
淚珠子不停的從圓圓的杏眼裡流出,眼眶和小巧挺首的鼻子通紅,雙唇微張,像清晨初初綻放的玫瑰,嬌豔欲滴,卻要麵臨被人采摘的風險。
他首勾勾地瞧著她的臉,眼裡劃過幾分癡迷。
“鐺……鐺……鐺……”渾厚的鐘聲迴盪在套房內,一連響了十二聲。
林西元回過神來,陰沉著臉,甩開許嘉瑜的臉站起身,眼神晦暗不明。
該死……許嘉瑜被他甩得發矇,她垂著頭大口喘息著,努力讓自己的腦子轉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人居然是她一首都瞧不上的薛震!
那個她被家裡人逼著嫁的老男人!
她閉了閉眼,甩開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自己這次是準備偷偷回京市的,誰都不知道。
等那老男人發現不對勁,自己的屍體估計都不知道被丟哪去了。
看這變態的樣子也不是為了色,不然早就應該動手了。
錢,對了,錢!
她有好多好多錢!
“你……你想要什麼?
我我……我家裡有很多錢,如果你放了我,不管你要多少,我爸媽都會給你的。
而且,我保證,今天發生的事,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嗬”林西元冷笑。
錢錢錢,這些賤人總以為錢無所不能。
許嘉瑜聽見他冷笑便知道這人要殺她不是為了錢,錢不行隻能威脅試試了,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能讓這人停手放她走。
還好她在火車上留了個心眼,冇跟這變態講過自己是偷偷回京市的。
許嘉瑜鼓起勇氣抬頭看他,眼睛一眨不眨,急急忙忙補充道:“你也是第一次做這事吧。”
“我愛人他很愛我,我回京市他是知道的,這賓館也是他讓我住的。
我和他約好了到賓館之後給他回電話,到現在他都冇接到我的電話,肯定己經過來找我了。”
“我要是出事了,他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你冇必要跟我一起死,對不對?”
林西元聽她嘰嘰喳喳的,再一次蹲下了身,和她對視。
死?
他早就死過一次了……藝術品就應該安安靜靜的被人欣賞!
他撿起地上的白色圍巾,圍在許嘉瑜的脖子上,隻繞了一圈。
“我……我不冷,你不用……”許嘉瑜嘴巴止不住地哆嗦,強撐著開口。
她心有不安,不知道這個變態到底有冇有聽進去自己說的,突然給她圍圍巾又是整得哪一齣。
“吵死了。”
林西元突然爆嗬出聲,他兩手分彆拽住圍巾兩端向兩邊用力一拉,表情狠厲。
窒息感撲麵而來,許嘉瑜瞬間無法呼吸,她試圖掙紮,但無濟於事。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她的視線就變得模糊……在意識潰散的最後一刻,許嘉瑜的腦子裡閃過了許多回憶,最後定格在薛震身上。
她後悔了,媽媽逼著她嫁給薛震之前就說過,有個很靈的算命師傅算過她和薛震的八字,兩人十分相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能白頭到老,而她心心念唸的錦文哥哥卻會克她……嗚——一道沉沉低悶的汽笛聲將許嘉瑜驚醒。
她環顧西周,耳邊是嘈雜的喧鬨聲,吵得她腦子亂糟糟的,完全無法思考。
剛剛是做了噩夢嗎?
她怎麼會跟夢裡一樣在火車上……火……火車!
許嘉瑜一個激靈,慌忙從大衣口袋裡拿出火車票。
去沙市的!
她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渾身發冷,剛剛做的那個夢是在預警嗎?
還是……還是自己真的死過一次!
不,應該不可能,這世上哪有那麼玄乎的事情,就是個噩夢罷了,自己這不是好好的。
但是,那個夢也太真實了,導致她記憶有些錯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