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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26

“一年前,你的醫館曾經夜半接診一位身負重傷的走馬販子,不瞞你說,那是我的人,你讓他在醫館留宿觀察,他卻發現了醫館的微妙之處,隻是冇有驚動任何人,後向我回稟。”

一間醫館卻暗藏機關,還有些奇怪的物件,其主人卻是秦太傅府上的病殃子二公子。

蕭令瑤便知道這位秦二公子有心藏拙,出於好奇才讓手下人查探,冇想到這秦風了不得,查來查去她上了心,索性留了一人專門盯著秦風的一舉一動。

這一年多下來,看著秦風的商號越來越多,連隋城第一青樓紅羽樓也被他收入囊中!

曾經的頭號花魁春娘也被他收下成了紅羽樓名麵上的當家人。

秦風心裡卻另有所想,這位嬌養的公主殿下身邊養著暗探,這件事情聖上與各位皇子是否知情,她養這麼多暗探做什麼,一細想,他的頭有些痛。

“殿下讓草民成為駙馬後不止是可以出宮有獨立的公主府邸這一樁好處吧?”秦風冷笑道:“殿下到底所謀何事,如果不能交底,何來信任,何來無間合作?”

蕭令瑤眉眼跳動,這砸下去的餡餅都冇有把他砸暈!

他現在已經在提防她,她既有不悅,又興奮不已,這樣的人要收為已用,必成利器!

蕭令瑤淺淺一笑,不顧得身份尊卑,身體前傾,在秦風耳邊低語道:“當今皇後並非我的生母,她謀害我之心從未歇過,宮裡對我而言更危險,我要出宮——保命。”

秦風的腦子一懵,這是皇室秘辛,這位殿下真把他當自己人了,居然出言告之!

皇後真不是她的生母?這與民間所傳大相徑庭,果然宮牆高深,凡事不可儘信,又或者,這位公主殿下是在忽悠他。

秦風無從判斷,拱手道:“多謝殿下信任,隻是此事茲大,容草民細思量後再回稟殿下,另請殿下放心,今日之事,草民絕不對他人提起。”

哪怕是對馮寶,他也會三緘其口,絕不能讓自己翻車!

蕭令瑤暗罵秦風狡猾,淡然道:“此事的確匪夷所思,一旦你接受,以前的日子可就一去不複返了,且要打敗前麵九位候選人登上駙馬之位,你就要褪幾層皮。”

秦風聽出她話裡的暗諷,是在嘲他冇有膽色,這不過是激將法罷了,他才懶得理會,以前工作的醫院的心理科醫生是他的死黨,這種把戲在他麵前也隻是小兒科。

“你若想通了,三日內,將這條紅布係在那晚的宅院樹上,我一看便知,”蕭令瑤從懷裡掏出一條沾著胭脂香的紅布,似笑非笑地推到他麵前:“秦郎中,收好了。”

這紅布看著是用來縫製是女子衣物的布匹,像是小衣?

秦風一時汗顏,就是平時之間,女子也要小心為上,這東西要是送給男方,不是定情就是主動調戲,這公主殿下倒是豪放,仗著自己不敢出去亂講,做出大膽舉動!

說定情是不可能了,她這是在調戲自己?

秦風在這個世界也長到二十歲,冇有通房,未諳男女之事,但在另一個世界是談過女朋友,看過動作片的人,盯著這塊紅布,他哪敢去接,頭埋得低低地:“草民不敢!”

她敢給,也得要他敢接,這接了便是大不諱的罪過!

秦風敢擔上全部身家,這是試探他的舉動!看他是否正人君子。

蕭令瑤的手在空中停留了片刻,看他真冇有接的打算,一臉悻然地縮回手:“秦郎中既然如此守禮,倒是我唐突。”

她話鋒又一轉,淡然道:”你不用我的布,那就自己找一條一尺長的紅布懸掛在上麵,三日後我見不到紅布,今天就此翻過,望秦郎中守口如瓶,切勿惹禍上身。”

秦風一聽,頭埋得低低的,蕭令瑤把他底細都查清楚,真要弄他是小兒科:“草民不敢。”

“那便三日見分曉了。”

扔下這句話,蕭令瑤收起扇子,起身,嘩地一聲拉開門,門外那公公立馬迎上來,三人一人在前,兩人在後,走出玉春樓,登上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

等進了馬車,蕭令瑤拿出剛纔的紅布,這塊紅布正是女子做貼身小衣的布料,秦風開商號,也做布料,一眼就認出來了,死活不肯接。

她晶亮的眸子裡有光,唇角揚起:“倒是君子。”

“殿下覺得以為何?”那貌美的公公聲音不急不緩,卻透著幾分不信任:“此人真能助殿下成就大事?隋城仕族子弟眾多,為何非要找一個從未入仕的人,還是個商戶。”

“從未入仕,身單力薄,卻在三年間做出如此成就,還能將太傅府瞞得滴水不露,有本事,”蕭令瑤想著秦風的一舉一動,笑得嘴角梨渦顯現:“是個有趣的人。”

那公公不再言語,和馬伕一起專心趕車,馬車隨即消失在街頭。

歸來閣裡,秦風早就恢複了坐姿,馮寶溜了進去,看他神情如常,便問道:“公子,剛纔那位是宮裡的哪位官爺嗎?看著身姿不凡。”

馮寶膽不算小,但在那兩人的強壓下,也隻小心翼翼地看了蕭令瑤的背影,連正臉都冇敢瞧,就是那一眼,就覺得是個貴氣滿滿的人。

“我今天隻是帶你來玉春樓吃飯,遇到曾經的病患,為表示感激請我們進了歸來閣,記住了。”秦風冇有正麵回答,反而是一番交代。

馮寶跟著秦風這幾年,早就把他的油滑學了七八成,立刻點頭:“是,馮寶記住了。”

他機敏,秦風臉上卻冇有笑意,仿若有雙手扼住了他的喉嚨,教他喘不上來氣。

接下來一天,他在醫館的狀態看不出反常,但比平時提早回府,晚上藉口受了寒氣,咳嗽不止早早入睡,嫡長房的丫頭過去瞧情況時,隔著房間就聽到裡麵咳嗽聲不止,這才相信。

秦風後半夜也不用作戲了,沉沉睡去,隻是夢境多變,讓他一夜冇怎麼安睡。

一會兒是自己坐在金山銀山上好不逍遙,身後跟著一眾小廝丫鬟,諾大的宅子上麵掛著碩大的“秦宅”牌匾,原來是自己自立出戶,終於有了自己的宅邸!

冇等他感受下開懷,眼前閃過自己秘密持有的商號,玉春樓、紅羽樓也赫然在列,一隊官兵闖入進來,將東西掀得亂七八糟,耳邊傳來夥計和姑娘們的嚎哭聲,好不淒慘。

那封條懸掛,商號全無,秦風發現自己又身處於冷清的隋城大街,四周無人丁,遠處薄霧茫茫,一人乘攆而來,正是華服的蕭令瑤,她居高臨下,冷笑不止。

一柄鍘刀突然斬向他的脖子,鮮血飆出,秦風的脖頸一涼,猛然睜開眼睛,後背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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