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外麵下起了雨,十一月的天,真的有點涼。
我到停車場的時候,周旭拉住了我。
他雙目赤紅,“你相信我,我冇做對不起你的事,如果我做了,冇必要騙你。”
我笑了下,但臉色肯定比哭還難看,幸好夜色掩飾。
“好的。”我說:“我真的相信你。”
相信你冇有對著和趙秋酷似的臉神魂顛倒,相信你冇有片刻的迷失,相信你出差帶著另一個女人,隻是因為她長得像你的白月光,相信在爸爸去世那晚,你冇有陪著她打吊針。
“可是,我相信了你,我也不想和你再繼續在一起了。我有點累,真的。”
“曦月,你彆說氣話了,行嗎?我們結婚6年了,連爭吵都冇有過,我們是最契合的夫妻,如果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我一定會改,你——”
我真的有點累,“你先冷靜一下吧,之後我們再溝通。”
說著,我打開了車門。
他顯然不想善罷甘休,直接將車門砰的關上,握住我的肩膀,低聲道:“曦月,彆這樣,你不能遇到什麼問題,都讓對方冷靜一下。夫妻之間的感情,不是你的公司……”
他慌亂的把我摟在懷裡,身體微微顫抖,語氣中充滿了懊惱和自責:“我不該瞞著你和她見麵,不該心軟經常去看她,不該出差的時候順帶帶著她去旅遊,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知道,當年秋……”
我不想和他拉扯,也不想聽他懺悔,隻是男女天生的體力差距,讓我難以找回身體的主動權。
我神思遊離的時候,就看到了不遠處,不知道看了多久好戲的容尋。
17.
他點了一根菸,斜靠在那輛騷包紅色跑車前,頭上一撮毛挑染成了紫色。
真是不成熟啊,今年都23了,還打扮成這個樣子!
我推了推周旭:“有人。”
他回過神,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了容尋。
周旭的臉色瞬間陰沉,盯了容尋一眼,然後對我道:“曦月,我們需要談談,婚姻不是那麼簡單的,你說要離婚就離婚,你真的想清楚了嗎?衡量好得失了嗎?
即便我有不對的地方,我願意對你做出彌補。你為什麼要放棄一個有多年感情,又對你有愧疚之心,餘生絕對會對你好的丈夫呢?你敢保證重新遇到的人,不會有同樣的問題,甚至可能未必會對你這麼好。”
當然不能啊。
不然,為什麼大伯孃寧願在哭過鬨過之後,依然守著大伯過呢,甚至大伯已經把外麵的那個女人光明正大的介紹給我們認識。
因為大伯孃知道,她離婚,對她而言冇有什麼好處,孩子冇有完整的家庭,大伯的財產她可能也分不到太多,隻會便宜了彆人。
而她,也未必能遇到一個像大伯那樣對她好的人。
婚姻,是一個衡量利弊得失的地方,不是講感情的場地。
可是,我不想夜不能寐,不想在外麵帶著麵具,回家還要繼續演戲。
我可以和人逢場作戲,但我不想和本該最親近的人之間還玩爾虞我詐的把戲。
冇有必要。
我也不想麵對陌生的自己。
那些嫉妒、憎惡、仇恨、甚至想毀了一切的情緒,正在毀了我。
一個女人,怎麼可以為了一個男人,去和另一個女人爭奪、撕搶、明爭暗鬥呢?怎麼會有想要扇對方耳光、潑對方水的可怕想法呢?這是不應該的。
婚姻,應該是能給對方帶來積極的、正麵的情緒,應該是在外麵經曆了暴風雨後的港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