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笑了，整個人也精神起來，開始跟我講他那個初戀。

“她那麼好，那你怎麼不跟她歸隱，找我這個怪物做什麼？”

他隻笑不語，然後安慰我說:“以後我的心裡隻有你。”

嘖嘖嘖，負心漢專屬語錄。

果然，男人冇一個好東西。

聽他說起他的初戀，我覺得那個姑娘跟我還挺像的，難道他找我，是把我當成她的影子了？

得不到她，就把我當替代品，哼，可惡的男人。

冬雪初落時，我恢複人形了。

隻是……冇有皮囊。

17

無名散人看著以桃花為身的我，並冇有被嚇到，他脫下自己寬大的毛氅將我裹住，抱我進了屋子。

“我去替你尋一副皮囊，你安心等我。”

“你怎麼找？”

“我自有辦法。”

他的辦法，就是去亂葬崗找了一具新鮮的屍體，然後剝了皮讓我用。

“這身皮我清理過了，很乾淨，你放心用。”

看他挺辛苦，我隻好忍住想打他的衝動。

這身皮真是太粗糙了，不及裴織顏的萬分之一。

裴織顏安慰我，“皮囊可以養，我知道一些護膚之法，待我為你養上幾個月，肌膚便光滑細膩了。”

“這要怎麼養？”我伸出皸裂褶皺的雙手給她看。

她摸了摸我的手，然後看向無名散人，“皇城有家玉仙坊，專門研究養膚膏以及胭脂水粉這些女子所用之物，效果非常好，隻是價格非常昂貴，咱們這山上一窮二白，冇有錢，不知公子可買得起？”

他看向我，炫耀道:“我家財萬貫，就算把玉仙坊買下來都可以。”

嘁，財大氣粗。

裴織顏點頭一笑，“那就有勞公子了。”

無名散人離開後，我便去了國相府。

慕卿蘊看到我時，也冇有驚訝，反而挖苦取笑我，“喲，娘娘又換了一身皮。”

我直抒胸臆，開門見山問他:“你是不是封行？”

他神色一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神情嚴肅道:“不是。”

“如何證明？”

“無處可證。”

我坐到他對麵，冷冷地看著他，“我第一次請你幫我入奉天閣，你答應得很痛快，可到約定時間，你卻恰巧被刺傷，你神通廣大，怎會對付不了區區刺客，第二次我請你幫忙，你卻說要有皇帝手諭，可我打聽了，即使冇有皇帝手諭，身為奉天閣掌事的你，也可以自由出入，你幾次阻撓我去我奉天閣，是為何意？”

他抬眸看著我，表情未變，平靜道:“娘娘想多了。”

我逼他道:“若你不是封行，便帶我入奉天閣，隻要鎖妖簪不認你，我便相信你不是封行。”

與他對視片刻，他巋然不動，就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怎麼，心虛了，不敢嗎？”

他動了動唇，點頭答應，“好，我便讓你一試。”

隨他來到奉天閣外，我卻不敢進去，我怕他是，又怕他不是。

可如果他真的是封行，那他又怎會熬過漫長的歲月，不老不死呢？

若他不是，我又該去哪裡找封行。

他打開門，回頭看向我，“娘娘，你不進來嗎？”

我咬了咬唇，握緊拳頭，邁出了沉重的步子。

18

奉天閣內，竟然供奉著封行的雕像。

我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心口忽然一窒，所有情緒翻湧而來，攪得我氣血翻湧，倏然吐出一口血來。

慕卿蘊擔心道:“你怎麼了？”

我伸手撥開他攙扶的手，“無礙。”

他後退兩步，指了指供桌上黃布蓋著的東西，“那便是鎖妖簪。”

東西就在眼前，可我卻怎麼也不敢走過去。

慕卿蘊走上前去，拿起了那個簪子，他攤開手掌，將簪子呈現在我眼前，“娘娘，這便是你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