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身邊的花娘嬌笑著說道:
“我們卿孃的舞無人能及,媽媽常說,便是整個大魏也找不出能與卿孃的舞藝相媲美的人來,幾位爺今兒要有眼福了。”
盛淮南等人聽罷來了興致,
“既如此快拿琴來,讓我兄弟幾人好好欣賞欣賞舉世無雙的舞姿究竟如何。”
世子也點點頭,道了句“可。”
躲著也能中槍的沈青卿聽罷心頭直罵娘,瞟了那說話的花娘一眼,默默記了她一筆。
或許是緣分,原身的卿娘舞藝超群,恰好沈青卿也是藝術業的翹楚。
眼下讓她獻舞倒是不難,隻是她不願。
沈青卿自幼善舞、愛舞,可她的舞是跳給懂舞之人看的,
她舞是為了洗滌人心是為了陶冶自己,而非為了取悅男人,更不是在這等場合讓這些眼中隻有酒肉慾唸的人來評頭論足。
見侍者已經將古箏抬了進來,沈青卿隻好站起身,朝著世子盛懷慶的方向盈盈一拜,笑著道:
“倒是不巧,卿兒白日扭了腳,實不敢在幾位爺麵前獻醜,但又不好掃了諸位的雅興,不如卿兒彈奏一曲做以賠罪,可否?”
沈青卿起身說出推辭的話時,盛二爺和三爺的臉色立馬陰沉下來,等她說要彈曲賠罪,二人便又多雲轉晴露了笑模樣,
盛二爺道:“彈琴倒是可以,隻不過要彈得好才行,若是敢隨意糊弄爺幾個,那可是要受罰的。”
“二哥所言正是。”三爺和四爺同時開口搭腔。
“卿兒不敢。”
沈青卿莞爾一笑,緩緩行至古箏後坐下,在侍者手中接過義甲一一戴上。
她用餘光偷偷瞥了一眼盛淮安的方向,
那位尊貴的五爺一直未言語,隻神情懶散的看著自己,那目光看似隨意寡淡,沈青卿卻總能感受得到其中的審視和探究。
她很不解,這位五爺為何總是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他究竟在懷疑自己什麼?
眾人還等著她彈奏,沈青卿壓下了心頭的胡思亂想,試著撥弄了幾下琴絃後,雙手按在弦上閉上了眼,腦海中回想著自己熟悉的古箏曲。
見此情形,屋內之人皆是安靜下來,目光紛紛投向她,整暇以待。
沈青卿再次睜眼時,指動,曲調起。
眾人還冇反應過來,便迅速被其代入了她所營造出的琴意之中。
像是一位行者,獨自遊走於神秘的沙漠之中,不斷探索前方未知的一切,
又像是在追尋,追尋著遠處的一抹光亮,踏過荊棘,曆經艱險仍是樂此不疲。
隨著沈青卿指尖撥動速度的加快,曲調不斷轉換著意境,苦澀、辛酸,最後是歡快與激昂。
眾人聽得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身體,跟隨著曲子或踮腳尖或敲手指。
彆說這幾位爺,便是熟悉沈青卿的幾位花娘這會兒都傻了眼,個個麵露訝然。
她們知道卿娘舞藝無雙,卻不知她的琴藝竟也這般出神入化!
還有這曲子,旋律新奇,竟還帶著一股西域風情,如此動聽的曲子,她們怎麼冇聽過?
紅媽媽果然偏心!這等珍貴的譜子竟然隻教了卿娘一人!
沈青卿彈奏的是《行者》,乃是作曲家魏軍先生於2015年所創作的經典古箏曲,她上輩子學箏時為了鍛鍊手法經常反覆演奏這首。
一曲結束,眾人還未回過神,沈青卿已微笑起身,大大方方的朝著世子和盛淮安的方向行了一禮,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