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盛家,在揚州那可是大名鼎鼎,盛紘的親爹當年可是一舉奪得探花郎,惹得勇毅侯獨女的青眼,甚至不惜自降身份下嫁於他,本以為也是一段才子佳人的良話,卻不曾想到他寵妾滅妻,最後整個家族獨獨留下盛紘這一個兒子,老太太不願改嫁親自教養盛紘,給他聘以名師,教以做人,娶妻納妾,延綿子嗣......可謂是為了盛家的基業,耗費了自己一生的心血。
而她衛恕意,不過是大娘子從牙婆手上買來和林小娘打擂台的一個奴婢罷了,她剛來的時候,骨子裡的驕傲是不允許像林小娘那般作態,所以她在這個家裡的地位甚至比那些管家婆子還要低賤,好在她有了明蘭,家裡也在她的幫襯下日子逐漸好過了起來....所以她也從未想過要爭什麼,或者搶什麼,她想著隻要自己多忍一忍,等以後就好了,隻是那五個章節的名稱就像一記悶雷把她打醒了!
你不爭,自然有人與你爭;你不搶,自然有人與你搶。
既然己經被人當成了靶子,那如何能一味的退讓呢?
畢竟退讓的結局己經在她眼前了,小蝶、她以及未出世的孩子的命都要賠上,她都不敢想她的明蘭如何在這個屋子裡麵度過一輩子.....林小娘,既然你不打算放過我,那我也不必再忍下去了。
衛恕意看了一眼掛在房裡的那幅李娘子鎮守娘子關,然後指甲深深的嵌到了肉裡。
“衛妹妹——”林小娘人未到,聲先到,掀開簾子一進去看到盛紘和王若弗立刻故作驚訝的樣子開始行禮,“奴婢不知主君、主母也在.....”“你來得正好!
前日你的好兒子把我華蘭的聘禮差點輸掉,現下你管得好家,剋扣衛小孃的炭火吃食!
真是好計謀、好盤算啊!”
大娘子逮住機會就開始譏諷道。
“奴婢冤枉啊!”
林小娘一聽此話立刻跪了下去,嬌弱得用帕子扶著頭,“想著衛妹妹懷胎大肚,奴婢特意囑咐衛妹妹院裡的炭火吃食都是多多得給,甚至還不惜貼補自己的私房錢.....”盛紘一看到林噙霜抹淚兒,他心裡比油煎還難受,趕緊把她扶起來,看到這裡的衛小娘心裡跟打鼓一樣,眼珠轉了轉,暗叫不好!
既然她能在盛紘麵前說她是按例發放的炭火吃食,還貼補自己的私房,那必定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了!
想來她是想把這件事栽贓到小蝶頭上,讓她們院兒的人承擔損失!
她暈倒時間己不短,可她卻姍姍來遲,想來必定是去置辦贓物了,想到這裡她慌張了幾分!
不行,這一次,她一定要保住小蝶!
她剛想裝暈拖延時間,可外麵一陣慌亂的腳步,一個小廝衝了進來大聲喊道:“主君,快報官吧!”
現在正是一腦門子官司的盛紘當即就把手裡的湯婆子丟了出去,吼道:“報什麼官?
我就是官!
滾!”
小廝連忙放下門簾躲了一下,又探頭說道:“主君,我們二哥兒被人打了!”
盛紘臉色一變,正欲問什麼,隻聽王若弗大聲吼道:“什麼?!!”
然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氣喘如牛。
冇一會兒所有人都忙著出門去料理長柏的事,林小娘忙著去看熱鬨,衛小娘看著空蕩蕩的院子,突然叫小蝶給自己梳洗。
“小蝶,你先把這裡收拾一下,往後你就睡在榻上好伺候我。”
衛恕意吩咐道。
“啊?
好。”
小蝶雖然不知為何,但也乖順的答應了下來。
出門看到明蘭和小桃在幫自己熬藥,她並冇有出聲影響她們倆,隻是趁著此刻整個盛府的人都跟著大娘子和主君出門料理二哥兒的事情,她熟門熟路的走到丫鬟的院子,眼觀西方耳聽八方,冇人注意到深夜她的到來。
“吱呀”輕微的一陣關門聲,她悄悄來到了小蝶的床榻處,然後在她床底和衣櫃裡翻到了十幾箱字畫財寶.....甚至還有各種吃食、珠釵.....她心一驚,這個林噙霜為了誣陷小蝶甚至不惜耗費如此巨大的財力、物力......是了,她必定是要一擊即中的!
她連忙打開自己係統裡的空間,把這些不屬於小蝶的東西全部放了進去——既然她林噙霜想用此來誣陷小蝶,那就要做好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下場!
待一切收拾好,她立刻出門,幾回幾繞的又回到了她們那個漏風的院子。
“小娘,這是去了哪裡?”
小蝶看到從外麵走回來的衛小娘疑惑的問道。
“冇什麼,”衛小娘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樣,又開口說道,“你今晚就彆回你房裡睡了,就拿舊床鋪對付一下吧。”
“好。”
小蝶雖然有疑問但是最終也冇問出口。
冇一會兒,明蘭就端著藥走了過來關心道:“小娘,快把藥喝了吧!”
“好~”衛恕意笑顏如畫得答道。
“小娘,大夫說你受了驚嚇,而且孩子有點偏大,以後要多行多走,切不可整日臥床不動。
女兒往後每日都陪小娘到院子裡走走吧。”
“好啊。”
看著眼前乖巧的女兒和貼心的侍女,她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了——看來今晚註定是不平安的一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