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這會兒眸間鋥亮,讀過一遍仍不覺過癮,又拿到自己手中從頭讀了起來。
直至反覆看了三遍才意猶未儘的放下。
他看了眼落款處的“青莘”二字,疑惑的問道:
“不知這位青莘是何處之人?年歲幾何?看行文不似吾等熟悉之人。”
眾人聽罷皆是搖了搖頭,陸秀纔開口道:
“這是今日投到稿箱中的文章,並不知從何處投來,更不知投稿之人姓甚名誰,隻知這青莘二字。”
李秉聽罷頗為遺憾,正想再讀上一遍時,陸秀才忽得驚呼一聲:
“咦?這裡竟然還有行字!”
李秉見他指著自己手中紙張的背麵,忙翻過來看了看,隻見上麵寫著:
“初次投稿,並無與諸位比較之意,願以文會友。”
李秉見之大喜,暗道定要想法子認識認識這位“才子”。
眾人將文章反覆閱讀之後,便將此稿交給蘭亭苑院長,準備將其登印至社稿之上,以供天下學子傳閱揣摩。
沈青卿的文章被人口口稱讚之時,她自己也在看一篇東西,是薛禮一大早便托人給她送來的信。
薛禮這人倒是比沈青卿所料想的更有毅力,
他信上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中心思想不過是你一個青樓女子,即便再貌美再有才華也是無法跨越身份低賤的鴻溝,他願意日後隻寵愛她一人,日後若是沈青卿再給他生個一兒半女,他便抬她為貴妾芸芸……
沈青卿看得直皺眉頭,將信撕碎了扔掉,隨之又告訴紅媽媽日後若是此人再傳書信進來一律不收。
紅媽媽見她如此識趣自然是欣慰的很,笑著誇讚她道:
“這就對了,既然有五爺抬舉你,日後便同那些無用的鑞槍頭遠些,有這等閒工夫和五爺鴻雁傳書纔是正事。”
沈青卿十分佩服紅媽媽這股見風使舵的勁頭,
倒也奇怪,自打醉仙樓解封之後,再也冇聽她提過那位肥膩的陳大老爺,而那位陳老爺倒也老實,竟一次都冇來過……
那篇《誌士仁人》投出去後,沈青卿每隔一日便往雅集投上一篇文章,有時是針對那些頗有爭議題目的自我見解,有時是兩篇隨性而做的小詩。
幾日過去,青莘之名在文人墨客的耳中越發響亮,無不好奇此人究竟是哪家的青年才俊,有這般深厚的底蘊才華,待今年秋闈參考,定是會榜上有名。
燕王府。
燕王幕僚秦川手中拿著幾篇新出的社稿,滿臉激動的求見燕王盛驍,進門後語氣歡喜道:
“王爺!您看看這名叫青莘所做的幾篇文章,無不精彩絕倫!其見解獨特且十分有遠見,
以秦川之見,此子日後定有大為!吾等應想法子尋到此人,勸其投入王爺麾下!免得被朝廷……”
書房內盛淮安也在,聽到此處抬了抬眼,開口打斷道:
“先生慎言,投入父王麾下與報效朝廷一般無二,皆是為我大魏子民效力。”
秦川“啊”了一聲,連忙拍了拍嘴,“五公子所言甚是,是秦某失言了。”
燕王這會兒已經被文章吸引了注意力,聽到他二人對話笑著擺擺手道了句“無妨”,隨之讚賞的看了盛淮安一眼,
“老五也來看看,能得秦先生這般稱讚之人,本王可是頭一回見。”
盛淮安從善如流,走至近前拿起文章看了起來。
他是武將出身,一向對這種文縐縐的東西無甚耐心,